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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三章 三方勢力一觸即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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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日後的晚上,尚府,紀流殤氣急敗壞的扯開了面具,神情焦躁不已,“怎麽會探不到一點消息?淩月到底被關在哪裏?”

他身邊的尚尊寒也取下臉上的面具,臉色陰郁,他太低估了端木王的心機,他們將淩月隱藏的滴水不漏,縱然他們潛伏了三夜,竟然一無所獲,這兩天朝延上也很平靜,並沒有什麽風聲,到底端木興在搞什麽鬼?

“再等兩天,實在不行,我們只有硬闖了。”尚尊寒低聲勸道。

紀流殤沈應了一聲,“好,只等兩天,如果還是沒有什麽消息,就算送了我這條命,我也要救出淩月。”說完,頭也不回的朝他的房間走去,身後尚尊寒低嘆了一聲,卻不得不為淩月感到慶幸,圍在她的身邊都是甘願為她付出性命的人,他又何償不想再見到她呢?

在昭月國一間偏僻的客棧裏,十個黑衣人聚在一間房間裏低聲商論,為首的中年男子寬正的五官,炯炯的雙眼閃過焦慮,沈聲道,“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天了,再沒有消息,我們拿什麽向皇上交待?”

“是我們低估了昭月國的勢力,月妃娘娘就像憑空消失一般沒有一絲的消息線索,談何救人?”

就在這時,一個黑衣人推門閃身而進,沈聲道,“得到一個消息,抓月妃的人是端木興,月妃娘娘應該在端木王府。”

“這個端木興有著昭月國第一王爺的身份,其勢力心機不能小看,手握兵權,就連昭月國國君都被他控制在手裏,月妃娘娘在他的手中,想要救人,真是難上加難。”

“不管如何,我們都要將人救出。”張禦史沈聲喝道。

“好,打探好情況,兩天之後行動。”

隱藏在暗中的各項勢力開始了運作,在狼楨國,一隊二十萬軍隊浩浩蕩蕩朝領界昭月國邊關的一處邊境進發,在金色華貴的馬車裏,龍舞陽沈穩內斂,冷漠的俊容一絲波動也沒有,神情覆雜莫測,那睥睨之姿,仿佛天下盡握在手,自信狂妄。

兩日之後,在端木王府,殺意四伏,在兩道黑影飄落院落之後,緊接著十道黑影隨後降臨,分散在端木王府的角落暗處,兩批不同的人,卻有著共同的目的,救人。

紀流殤身形靈活的緊貼在墻處,隨後朝身後的尚尊寒一使眼色,尚尊寒隨著跟上來,這裏是他們觀查了四日之後,唯一覺得可疑之處,因為這裏出沒的人很少,守衛的人卻很多,而且個個神情戒備,嚴陣以待,不由得讓人懷疑。

只見燈光下,十個侍衛神情凜然,筆直的身影,警覺的眼神,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之處,形成了牢不可破之勢,讓敵人毫無可趁之機。

紀流殤的忍耐也到了極限,他回頭與尚尊寒使了一個堅定的眼神,兩個人默契領會,紀流殤首擋其沖,無聲無息的靠近最近的侍衛,一劍刺破喉嚨,突然的攻擊,立即引起周圍士兵的註意,有人高叫一聲,“啊,有刺客劫獄。”

紀流殤不給他們機會,手中劍舞銀花,劍式掃蕩出擊,不一會兒,六個守衛已做了劍刀魂,身後尚尊寒飄然而下,兩個人提劍急步朝暗道中伏擊而去,但見入通道裏面,竟然一路無人,就連聲響也沒有,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,繼續朝前走去,然而,剛剛走到最空曠之地,突然身後傳來了吱的一聲,只見剛才大開的門被突然關上,一聲冷笑從他們身後傳來,“哈哈,果然抓到兩個小賊,你們好大膽子,膽敢入端木王府劫獄,簡直不要命。”

“上當了。”尚尊寒低哼一聲,心底不由懊惱,看來這是端木興故意做的陷井,誘敵出擊,竟然大意了。

“你們可是狼楨國的人?”陰森森的喝問聲傳來,只見自黑暗之中數十個青衣男子步出來,將他們兩個人圍在中間。

紀流殤怒哼一聲,粗喝道,“你們將淩月關在何處?”

“喲,果然是狼楨國的人,你們月妃娘娘自有好地方招待著,但你們兩個小子的命就要在這裏交待了。”說完,語峰一轉,冷殺的聲音響起,“殺。”

十幾個黑衣人抽劍圍殺而來,紀流殤剛剛交上手,心頭不由大吃一驚,這裏的青衣殺手和門外的侍衛竟然不是一個等級的人,看他們每個人的劍式顯然都是高手一類的,端木興果然狡猾多端,設計了這麽精良的陷井。

尚尊寒一聲未發,劍招淩厲赫人,以一敵五,糾纏在一起,一時之間,刀劍撞擊聲不斷,在喝聲之中,但見寒光閃閃,銀光四射,沈喝聲不斷起伏,雙方陷入了苦戰之中。

而在門外另一道暗門裏,數十個黑衣人尤如幽靈般解決了門口的侍衛,朝暗房裏走去,十個人剛剛走到一間荒房裏,但見房門一暗,陷入了黑夜之中,緊接著,只聽嗖嗖聲,暗器破空而出,黑衣人閃射騰挪避開,唯一兩個人閃躲不及,身中巨毒,見血封喉的毒液註入,兩個黑衣人掙紮低喝,“快走,暗器餵有巨毒。”

“走。”一聲沈喝,但見月光下,八道身影騰飛而去,長劍破檐而出,沖出了瓦片,而在他們身後,數十柄鐮刀帶著森森鐵索追擊而出,卻落了一個空,鐮刀再次收回了暗處,陰詭不已。

而在另一個陷井裏的紀流殤與尚尊寒在苦戰之下,紛紛受了不同程度的傷,而圍攻他們的黑衣人也從十個減到了五個,惡戰繼續,他們知道,想要出這扇門,必竟將這十個黑衣人解決,但見手中劍式越發淩厲猛烈,幾次交戰下來,兩個人形成了一種默契,聯合攻擊之下,黑衣人節節敗退,朝門的方向退去,就在此時,門倏地被打開,在門外火把照亮了整片天空,只見端木騰飛領著二十個侍衛等候在門外,黑衣人退了出來,朝端木騰飛恭敬抱拳道,“少爺,你來的正好,有兩個小賊闖入。”

尚尊寒與紀流殤追擊出門口,看見端木騰飛,尚尊寒雙眸流轉,驟然發出一掌,沈喝道,“走。”紀流殤還未反應過來,身體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送上了屋檐,他吃驚的喚了一聲,“你…”

“快走。”粗啞的嗓音出聲,尚尊寒面具下的眼神瞟了他一眼。

紀流殤又驚又愕,但他看懂了尚尊寒眼神裏的一層意思,是要他留著性命救淩月,由不得紀流殤猶豫,只見幾個黑衣人已經朝他躍來,他鋼牙一咬,縱身朝府外掠去,輕功過人的他,不消幾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下。

端木騰飛見眼前的面具男將人送走,不由一惱火,提劍便斬殺而來,“把你的命留下。”

尚尊寒勾唇一笑,在端木騰飛的劍式一到,輕易就化解了,端木騰飛大部分的劍招都是他教的,所以對於他的攻擊,他應付的毫不費力,端木騰飛見自已最得手的劍招都奈何不了他,而且他化解招式的熟練之法讓他頓時豎眉,攻擊越發的淩厲,然而卻見眼前的面具男負著手,只用一只手就將他的所有招式一一解開,一種錯覺讓他差點失聲驚呼,但他止住了,而是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尚尊寒,最後,朝身後一揮手,“都給本少爺退下,本少爺要親手解決他。”

侍衛立即退後待命,端木騰飛繼續提劍而上,卻是一來就是近身拳腳,終於在尚尊寒耳畔低喚一聲,“是尚大哥嗎?”

尚尊寒輕應一聲,“騰飛,是我。”

“尚大哥,你怎麽會來這裏?”

“說來話長。”

“我助你離開。”說完,雙掌一托,尚尊寒立即踩上他的手臂,躍身上房檐,轉身朝他使了一個眼色,縱身朝黑夜之中飛掠離開,端木騰飛故意大怒喝道,“哪裏走?吃本少爺一劍。”

眼見尚尊寒消失了,端木騰飛這才氣呼呼道,“下次別讓本少爺見到你。”他身邊兩個侍衛提刀欲追,端木騰飛出聲阻止道,“別追了,早晚要落在小爺的手上。”

“這兩個面具男子出現在這裏,究竟是為了什麽呢?”端木騰飛好奇的望向身邊的青衣領隊,一臉疑惑。

端木興這次抓了葉陌桑為了警慎起見,他連兒子也未告訴,此時青衣見少爺尋問,思索了一下,心想,反正少爺遲早也會知道的,出聲道,“想必是為了王爺近日抓的那女子淩月。”

端木騰飛一雙虎目頓睜,“什麽?淩月被我爹抓起來了?”

“這件事情王爺辦得警慎,所以還未告訴少爺,還請少爺保密這件事情。”青衣沈聲道。

端木騰飛愕然的看著尚尊寒離開的身影,臉露不解,為什麽尚大哥會出現在這裏救淩月呢?端木騰飛並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,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見尚尊寒問清楚。

紀流殤剛剛尋著來路回到了尚府,剛才在激戰之中,他的左肩受了皮肉傷,經過一番用功,此時血際已經順著他的衣服滴了下來,他伸手捂著傷口,倏地聽到身後衣袂聲,他回頭,月光下,尚尊寒身姿卓然的飄了下來,他暗感驚訝,他是怎麽在這麽多人的圍攻下跑出來的?

“你的傷要不要緊?”尚尊寒摘下面具上前關心一句。

“還好,只是皮外傷,擦點藥就行了。”紀流殤不以為然道,神情疑惑的看向他,“你又是怎麽回來的?”

“我被人發現了。”尚尊寒負手嘆息道,他沒想到端木騰飛竟然從能招式上認出他。

紀流殤神色一驚,脫口道,“那我趕緊離開這裏,免得牽連到你。”

尚尊寒挑眉道,“不急,那人雖然認出了我,卻助我離開,對我們沒有惡意,或許還是好事。”

“他助你離開?”紀流殤不由驚訝的睜大了星眸。

“那少年就是端木興的兒子,生性喜好練武,常纏我教他,我們感情不錯,或許可從他的嘴裏問出些什麽。”尚尊寒笑道。

“兒子怎麽可能幫助外人對抗他爹呢?”紀流殤不相信的撇嘴。

“端木興生平沒做什麽好事,卻生了一個光明磊落的兒子,他對他爹的很多做法不滿意,或許會幫我們,一切明日再說,先去休息吧!”尚尊寒說完,走出了西院,朝他的東院行去。

聽尚尊寒這麽一說,紀流殤神色不由欣喜了些,如果有他幫助,或許還真得有淩月的消息,這麽一來,就更好了。

第二天一早,尚尊寒早早就起來了,他平時喜歡呆在他寢房畔一片竹林裏看書,今日也一樣,一身青色上等寬袍,漆黑墨絲用碧色玉冠束起,融入這片青色的竹林中,飄逸多姿,宛如那俊美的青竹妖般,看書看得有些心不在焉,在清晨時分,幾乎在他意外之中的,錦兒跑過來稟報說端木騰飛來了,尚尊寒讓他請進來,在檀木桌上,早已準備好了上等的茶水點心等候著。

端木騰飛老遠就看到尚尊寒的身影,眉宇間不由揚起一絲疑雲,有些不敢置信,昨晚闖入府中的真得是尚大哥嗎?

“尚大哥,騰飛來打擾了。”端木騰飛禮貌的抱拳道。

尚尊寒墨眸深邃難測,一掀袍,“坐吧!”

端木騰飛掀袍坐下,尚尊寒姿態優雅的替他倒著茶,香清的茶溢滿四周,在這個清涼的早晨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,端木騰飛沈吟了片刻,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,出聲問道,“尚大哥,昨晚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府上呢?”

尚尊寒抿緊了唇,擰眉道,“你難道不知道嗎?”

端木騰飛楞了一下,想了想道,“可是為了被我爹關押起來的那個淩月?”

“不錯,就是為了她。”尚尊寒大方的承認,同時勾唇一笑道,“你不是想要見見她嗎?她就被你爹關在府上呢!”

“她是狼楨國的人,尚大哥為什麽要救她?”端木騰飛不由問起了尖銳的話題。

尚尊寒挑眉,慢條斯理道,“你知道淩月是怎麽被抓回來的嗎?是被端木王爺出動了三十個一流高手從狼楨國擒拿回來的,雖然我昭月國一直想要並吞狼楨國,擴大版圖,我想用此手段威脅狼楨國,並不是我國的作風,就算傳出去也只會壞我國聲譽,我想救出她,將她放回狼楨國,他日在戰場上再一較高下。”

端木騰飛立即有些激動起來,“尚大哥說得對,我這就去求我爹放了這淩月,免得讓他們笑話我們昭月國勝之不武。”

尚尊寒急出聲阻止道,“不可以,我們只能暗中營救,絕對不可以明求,若讓王爺知道我在救人,又會如何想我呢?”

“對啊!我爹要是知道了,還不怪責尚大哥,可是,我爹最近召了百名高手在府上守衛,又怎麽可能救得了淩月呢?縱然是我,我也爹也不許我摻合這件事情。”端木騰飛苦惱的皺眉道,尚尊寒算是抓對了他的心裏弱點,他的確很希望他爹是一個正大光明,作風正派的人物。

“你當然不能出手,否則王爺該傷心的,但有件事情,我還要求你幫助,就是我一直不知道淩月關押何處,她是否還活著。”尚尊寒臉露憂色道。

端木騰飛擰眉想了想,倏地神色一亮,“我知道淩月關押在哪裏了。”

“在哪?”

“日前我爹在北院的修了一間地下牢獄,平日裏關押我爹抓回的老虎猛獸,如果料得不錯,淩月一定是被關裏面,上次我經過的時候,那裏守衛著人,還不讓我進去,看來就是此地了。”

尚尊寒眼瞳一閃而過的驚喜,神色平靜道,“謝謝你騰飛。”

“我還要謝謝尚大哥呢!替我爹的名譽著想,這是我一個兒子也做不到的事情。”騰飛起身重重的抱拳謝道。

尚尊寒站起身,伸手托起他,“這件事情還請你保密,不要對人說,否則,我行事起來會很不方便。”

“我知道了,我一定保密這件事情。”

端木騰飛問完了尚尊寒的心思,放心的離開了,在身後的屏風後,紀流殤急步出來,臉上也掩飾不住的喜色,“真好,這下知道淩月關在哪裏了。”

“我們必須要盡快,端木興是一個警惕性很高的人,只怕他會轉移淩月的關押地。”

“那我們今晚行動。”

尚尊寒想了想,咬牙道,“好,就今晚。”

端木王府,寬敞的書房裏,端木興陰沈著一張臉,怒喝道,“你們十個人竟然連兩個小賊都抓不住,本王養你們何用?”

跪在地上的六個黑衣人渾身一顫,不由戰戰兢兢的出聲道,“稟王爺,昨晚來的那兩個人武功皆不弱,我等實在奈何不了他們。”

“那還有那不明來歷的十個黑衣人呢?查清楚了沒有?”

“已經檢過了,那死去了兩個人不是我們昭月國的劍客,他們的劍上有一個簡易花紋,好像是一個暗殺組織隊,一定是狼楨國派來的。”

端木興冷哼一聲,“這次狼楨國派來的都是高手,在密網鐮刀陣裏還能生還八人,不錯,看來狼楨國的確有人才。”

“王爺英明,設得兩個局都讓這群人中了圈套,反而那淩月關押的地方沒半點動靜。”

“越明顯的地方越惹人懷疑,本王就是要一網打盡這群狼楨國的人,想來本王的書信應該寄到了龍舞陽的手中吧!”

“日行八百裏的腳程,看來已經送到了龍舞陽的手上。”

“好,本王就在這裏等著他的消息。”

在狼楨國往北的方向,六匹快馬沖過荒蕪的黃沙土地,遠遠的北猿城近在眼前,這座城在漫漫的黃沙裏,若隱若現,卻透著無限的生機脖發,六個人夾緊馬腹,詫喝一聲,掠進了北猿城的城門,自從議和之後,北猿城雖算狼楨國的國土,卻在這裏免去了稅收,百姓安居樂業,也減輕了不少的壓力,而在這裏,他們自發推舉著官員管理這片土地,而這個責任又落在了北候王的身上,雖然遠在北猿城,大家都知道曾經的北候府大小姐淩月得了聖寵,是未來皇後的人選,北候王又得到了百姓的尊敬。

六匹馬一沖進入之後,徑直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府坻裏,在那裏,正有一隊士兵進行操練,為首的首領是一位粗曠的中年男子,姓名劉俊,他曾是北候王的坐下,聽見馬蹄聲,擡頭見來人,上前喝問道,“你們是誰?來此何事?”

來人禮貌的的抱拳回道,“我等是京城過來的信使,是錢柄青老爺的家丁,特帶來一個消息通知八皇子。”

“什麽消息?”劉俊吃了一驚。

“請問我們可以見到八皇子再說嗎?”

“八皇子深入大漠,蹤跡難尋,此去還需三天時間,我領你們過去吧!”劉俊揚聲道,京城來的消息他不得不重視。

“有勞。”

劉俊騎過一匹高大戰馬,領著這六人朝大漠深處走去,三天之後,他們到達了一個龐大的訓兵營,只見烈日下,從士兵脫光了上衣,赤手空拳在沙地上激烈博擊,那如洪的喊聲,震耳欲聾,每一個士兵身上爆發的戰鬥力讓人驚嘆,仿佛這並不是一批士兵,而是強大的戰鬥武器,近十萬的兵,他們各執武器,或九人一組,或二十人一組,在沙地上輪番嘶殺,士氣沖天。

劉俊不意外的看著這六個人驚讚的表情,哈哈一笑道,“你們絕對沒有見過吧!這就是我們八皇子訓練出來的兵力。”

“簡直是太強大了。”其中一個脫口讚道。

“八皇子日夜鉆研兵法,不懈努力,才訓練出了如此強悍的精兵,他們在戰場上,尤如洪水猛獸,直撲而下,敵軍瞬間就潰不成軍,兵敗千裏。”

“八皇子可真是當世奇才。”

“走吧!八皇子可能在營帳裏休息,我領你們去見他。”劉俊策馬先行。

巨大的營帳下,擺放著各種兵器,幾個將領正監視著一百多民鐵匠精心的打造不同的兵器,只見那兵器架上,刀劍湛亮,鋒利寒流四射,每一把幾乎削鐵如泥的神器,又惹來這六人瞪直了眼。

“劉統領,你怎麽來了?”其中一個首領一眼就看見了劉俊,笑著上前尋問道。

“八皇子呢?”

“八皇子在裏面研習新的兵法,有事你進去找他就是了。”首領呵呵笑道,繼續檢查著他手中的刀器,只見他吹起一根羽毛,舉刀一劈,那羽毛頓時劃開了兩片,他滿意的點頭道,“不錯,這把可以了。”

營帳裏,傳來了低沈的談話聲,那低沈透著無上威信的聲音,不是龍赫天又是誰?只見營帳裏擺放的檀木桌前,站著一道出色的身影,他真得很出色,結實高健的身軀挺拔有力,一張俊臉劍眉飛揚鼻梁傲挺,薄唇堅毅,那雙漆黑深邃的淩厲赫人,任何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不由自主的腿軟,打心底產生無法抗拒的畏懼與服從。

他就是八皇子,那個曾經被狼楨國皇上趕到深山雪地的皇子,可如今,那罕荒並沒有消磨他的銳氣,反而像一把鋒芒的寒劍,越磨越利,越磨越堅硬。

“參見八皇子。”劉俊疾步上前恭敬跪拜道。

龍赫天擡眸懾人一掃,啟口道,“劉將軍請起。”

劉俊朝身後的六個人一指道,“八皇子,這六個人是由京城過來的信使,他們有話要與八皇子說。”

“參見八皇子。”六個人齊刷刷的跪地,他們曾經見過權傾一時的皇帝,如今,他們才認識到這在世上,能與皇上氣勢匹敵的只有這名八皇子。

龍赫天神情驟然激動起來,“快快請起,你們找我何事?”

為首的人忙道,“八皇子,我等奉了錢老爺的命,將這份信送給你。”說完,從懷裏拿出一份用錦布包起的信遞給他。

龍赫天伸手接過,快速拆開,只見展信閱讀的他,俊臉驟然由驚變懼,最後極其難看,喃喃道,“怎麽可能?”

“八皇子發生何事?”

“淩月被昭月國的人抓走了。”龍赫天心神頓亂,只要涉及到淩月的事情,他的沈穩理智就不作用了。

“啊!淩小姐怎麽會被抓了?”劉俊大驚,擔心的看向龍赫天。

龍赫天幾乎下一刻做出了決定,“來人,替我準備一百精兵,隨我入昭月國救人。”

周圍的人雖然震驚八皇子的決定,卻沒有誰敢出聲阻攔,因為他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比堅定的信念,淩月就是八皇子的一切,誰也阻止不了。

是夜,昭月國,尚府,亮燈的門被推開,紀流殤握著面具出來,在院子外,尚尊寒已經準備妥當,看著他出來,啟口道,“走吧!”

“無論能不能救出淩月,我希望任何困難我們一起奮戰到底,我不希望欠你人情。”紀流殤面無表情的說。

尚尊寒掀了掀眉,勾唇道,“好。”

話聲落處,兩道身影如夜鶯一般飄向了端木王府的方向,有了端木騰飛的消息,他們饒開了端木王府的前廳,直奔北部荒僻的後院,果然,在一排濃密的密竹裏透出了點點燈光,如果不是端木騰飛的話,他們或許根本不會在意這排竹子後面另有玄機,尚尊寒與紀流殤互視一眼,在不遠處的亂石堆後面潛伏著,只見這裏很少人走動,顯然守衛得並不明顯,可與端木興的性格,裏面絕對有著雙層的防備,所以還是不能亂闖。

紀流殤低語一聲,“我先引開他們。”說完,手執一枚小石子投向了不遠處一口池塘,碰的一聲果然引來了竹林後面的人註意,兩個青衣人奔跑出來,警戒的查看四周,紀流殤與尚尊寒互視一眼,立即飛撲出現,在青衣人還未出聲之際點了啞穴,再動手殺掉,兩個人立即趴下兩個人的青衣長衫套在身上,移開屍體,才腳步從容的走向竹林的後面,剛到門口,裏面就沈喝了一聲,“發生什麽事情?”

“沒什麽,只是一只野鳥。”尚尊寒沈著嗓音道。

裏面的人抱怨了一聲,沒在再說話,紀流殤兩個人立即邁步朝裏面張望一眼,這才發現裏面竟然別有洞天,寬敞的走道直延伸下了地下,顯然是地下密室,尚尊寒示意紀流殤留在外面,他一步一步朝裏面探去,果然看見了十幾個青衣人正在聊天喝酒,尚尊寒垂著眉走過,好在,這群人並未在意他,因為去洞外守門的人都是他們中間最沒地位的人,所以,只認是青衫就行了。

尚尊寒勝利通過了他們,繼續朝裏面邁進,可真是九曲通道,走了近百米,才終於看見了火把下出現了一個房間,在昏暗的火光下,鐵籠裏蜷縮著一個身影,縱然光線再暗,尚尊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沈睡中的人,一顆心倏然揪緊,他幾步過去,雙手因激動而握緊了鐵欄,只見鐵籠裏的葉陌桑脖子上套著鐵套,衣衫單薄臟亂,被青絲掩映下的小臉汙跡斑斑,毫無生氣,給人一種死氣沈沈的感覺。

尚尊寒幾乎控制不住心疼湧來,他伸手靠近她,想要確定她是否還有呼吸,然而,沈睡中的淩月動了動,不安的擰緊了秀眉,在他靠近時,倏然睜開了雙眼,一雙在黑發下依然清涼如冰的眼神死盯著他,透著危險警告,然而,在盯視了幾秒之後,警告消失,隨之而來的是驚震,她猛眨了一下眼睛,不敢置信眼前這張臉是真的存在,沙啞的聲線迫切的尋問道,“是你?”

“是我,我來救你。”尚尊寒暗啞回道,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雙手。

葉陌桑目光一喜,想要再靠近一點,無奈脖子上的鐵套牢牢的將她固定住,她只有無奈的翻了一下眼,啟口尋問道,“你要怎麽救我?”

尚尊寒這才發現關押她的是牢不可破的鐵籠,她的脖子上還有鐵套,葉陌桑見他打量著這座鐵牢,出聲道,“鑰匙在那個端木興的手上。”

尚尊寒有些憤恨的握緊了拳頭,淩月就近在咫尺,而他卻無能為力,看著她削瘦的臉頰,脖子上冷硬的鐵套,這完全就把她當成了猛獸關押,簡直就是殘忍。

葉陌桑倏地敏銳的感覺到有腳步靠近,她快速提醒道,“有人來了。”

尚尊寒猛地站起身,目光心疼的落在她的臉上,低沈道,“我一定會拿到鑰匙回來救你。”

葉陌桑勾唇笑了笑,“好,我等你。”

最後看了一眼葉陌桑,尚尊寒在來人出現時快步走進了另一條通道,順著原路回到了門口,紀流殤見他臉色難看的回來,焦急的低問道,“怎麽樣?”

“走,回去再告訴你。”尚尊寒快速出聲,兩個人展開輕功快速飛離此地。

回到尚府,尚尊寒將在牢裏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,紀流殤聽得只恨不得殺了端木興這個人,竟然敢如此虐待淩月。

“真是豈有此理,難道將淩月當成了動物不成?”

“淩月說這鑰匙就在端木興的手裏,我們必須取得鑰匙才能救出淩月,否則一切白忙。”

“端木信這個人如此狡猾多端,我們又如何能取得他身上的鑰匙?”紀流殤不由擔憂道。

“無論如何也要試試。”尚尊寒眼露堅定道,只要想到淩月在牢裏的慘狀,他就已經有了死的覺悟了。

自狼楨國國都出發,龍舞陽親率的兵馬腳程極快,半個月的時間已經來到了邊關的一座要塞,就在到達的第二天一早,他收到了一份信,確切的說這是一份坐地起價,貪得無厭,獅子大開口的勒索信,信中條件分明,語氣之間毫無退讓。

龍舞陽將信憤怒的往桌上一拍,冷哼道,“未免太欺負我狼楨國了。”

跟隨他出征的兵部尚書不由撿起信閱讀了一遍,也是臉色變色,不由怒斥道,“這昭月國的人太放肆了,竟然要邊關七座城池為談判的籌碼,簡直無法無天了,皇上,這無論如何不能答應啊!若這七座城池給了昭月國,無疑是我國城門大開,任由他們攻擊了。”

龍舞陽陰霾著臉,瞇了瞇眸,“朕自然不會答應這無理的條件。”他心裏已經有數,看來他派去的人還未完成任務,這端木興是霍了命想要完成這筆交易了。

“皇上,那該怎麽辦?”

“此事不急,先靜觀其變,再打打算。”

“如果他拿月妃娘娘威脅呢?”兵部尚書憂慮道。

“如果他敢動淩月一根手指,這場談判將變成嘶殺。”龍舞陽的神情驟然殺機滿布,發狠的眼神讓人膽顫。

在一千公裏之外,一隊人馬以風卷殘雲之勢朝昭月國方向奔來,為首的男子神情焦灼,沈穩的面容一改理智,變得瘋狂激動,墨發飛揚如絲,英俊得臉孔深邃立體,緊咬的鋼牙,心中的低喃,淩月,等我,我一定來救你。

一時之間,三方強大的勢力齊聚在狼楨國的邊界,淩月的命運又該如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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